11月27日,湖北省副省长郭有明被调查,或涉及重大项目招商引资的决策失误和当地地产项目违规。随着大规模招商引资,郭有明调离宜昌市前4年中,全市GDP从1000亿元升至2000亿元。得知郭有明出事后,一位老领导在日记里写下“GDP害死人”。(12月10日《新京报》)
GDP崇拜不符合科学发展观的要求,习近平总书记也强调:“干部考核,既看发展又看基础,既看显绩又看潜绩,把民生改善、社会进步、生态效益等指标和实绩作为重要考核内容,再也不能简单以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来论英雄了。”但是,GDP的问题是GDP的问题,干部腐败落马是违法违纪的问题、是底线失守的问题,两者虽有一定联系,但却不能将官员腐败落马的原因归结为“GDP害死人”。而且,我们也必须承认,固然唯GDP论英雄是不对的,但GDP的增长率也是很重要的,只是如何处理其在干部政绩考核中的权重的问题。
GDP四年翻一番,不可否认郭有明出问题与过于追求GDP增长导致的重大项目招商引资的决策失误有关,但从目前媒体报道的只言片语来看,却又不完全是追求GDP惹得祸。比如,当地地产项目违规、突击提拔干部、与当地商人利益往来、本人及其家人乘坐飞机在公司报销的票据等。虽然决策失误造成损失也是腐败,但从目前已经落马的官员来看,仅仅是因决策失误而导致被真正问责的,还很少听说,因此而入狱的,几乎还没有。
盘点那些被检举、被揭发、被双规、被判刑的官员们,落下的罪行,主要是贪污罪、挪用公款罪、受贿罪、行贿罪、介绍贿赂罪、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、私分罚没财产罪、报复陷害罪、滥用职权罪、徇私舞弊罪等,几乎都和“钱”、“权”有关;那些贪“色”的官员,如果不是和“钱”、“权”有关,即使被双开,也不会入狱;另外,就是少数因“报复”走上了犯罪之路。可以说,官员腐败落马与GDP并无直接关系,直接的原因就是忽视了悬在官员们头顶之上“党纪国法”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无数落马官员的“悔过书”也表明,从官员个体角度,走上违法犯罪的根源在于思想,放松了学习,忘记了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”的宗旨,忘记了“人民公仆”的角色,从而在“谋私”上越陷越深;从体制机制的角度,就是权力没有合理分布,缺乏有效监督制衡的约束,是一个制度性问题。如果说,追求政绩,追求GDP,是原因之一,顶多也只能算诱因,既不是根本原因,也不是直接原因,绝不是“GDP害死人”。
《人民日报》说得好,“发展是硬道理,硬发展没道理”。修正目前唯GDP论英雄的政绩观,就是要改变“硬发展”的弊端,走以人为本可持续科学发展的道路。但是,这并不意味着GDP不重要,如果没有GDP的增长,很多问题,即使想解决,也没办法解决。如果将官员腐败落马简单归因为“GDP害死人”,官员都“不求有功、但求无过”,那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,一样会被群众唾骂和愤恨。
因此,腐败的问题和“唯GDP论英雄”的问题,需要对症下药,开出不同的“药方”。而对党员干部来说,能自觉统筹发展固然是好事,值得提倡与学习;但若仍一下子摆脱不了GDP情结,也应在党纪国法的范围内追求GDP、追求升迁,这是底线,是避免腐败的基本要求。 (郭文婧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