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猛龙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卡特表弟,到火箭那个斗志昂扬的上帝之子;从被教练认定为175号备胎,到叱咤球场的传奇一号。时光匆匆,转眼16载,当年的追风少年麦蒂,此时也是英雄迟暮,虽有心,却无力。在这个夏天,还没等来艾弗森退隐前的秋天童话,却听到麦蒂在说“是时候结束一切了”。NBA的江湖里,从此再没有他的传说。
麦蒂是个谜样的存在。在科比和詹姆斯统治联盟的时代里,即使是两届得分王的麦蒂也已然没有太多骄傲的资本。在天赋上他不如自己的表哥卡特,球风飘逸也不及艾弗森,论气质格兰特希尔又胜他太多。那众口相传的“麦蒂时刻”,比起力挽狂澜的“米勒时刻”又逊了几份传奇色彩。但在麦蒂的世界里,却凝集了太多的青睐和厚爱。也许在球迷眼中的巨星世界里,本就没有太多功利的计较,对麦蒂便是如此。
麦蒂被拥趸推上神坛,实在要拜姚明所赐,也许这里面是笔者内心的中国元素在作祟,但事实的确如此。两个人都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留在了火箭队,在荣辱与共的5年岁月中,是中国球迷最痴迷的篮球记忆:22连胜的豪气干云,35秒13分惊天逆转,却也有连续多次被挡在季后赛首轮的宿命魔咒。时间将这一切翻页,当姚明因伤早早退役,也只留下麦蒂一人孤独追梦。纽约、底特律,乃至于圣安东尼奥,未来的哪个城市成了他不确定人生中的新起点。
永远不要忽视一个人追求总冠军的心。在短暂惊艳CBA之后,麦蒂听从了总冠军戒指的召唤,加入到圣奥东尼奥季后赛披荆斩棘的征程中去。在杀入总决赛之前,一切都是顺风顺水,甚至包括横扫科比领衔的湖人队。然而于最终的巅峰之战中,在总冠军触手可及的情况下功亏一篑。在这次总冠军梦游期间,只能在垃圾时间上场的麦蒂,不经意间完成职业生涯从替补到领袖到巨星再到替补的轮回。失之东隅收之桑榆,在NBA最辉煌荣耀的一公里前倒下,即便梦想是残缺,但职业生涯却又是另一种完整。
终于是要说走了。被马刺队用“只是个保险”来定义,七次全明星阵容的麦蒂终于放下自傲和清高,不得不屈服于被弃用的现实。在NBA的天空中,34岁绝对算不上要考虑退出的年纪。虽然有杜兰特、格里芬等新时代少年横冲直撞,但也不要忘了邓肯、雷阿伦的老而弥坚。当然,前提是要有个还能过得去的膝盖,以及让球队老板不惶恐的脚踝。而这些,对于因伤只能穿着西装,在无数个赛场夜晚当着看客的麦蒂来说,都已成奢望。上帝打开一扇窗,也要关上一扇门。对于某种意义上的失败者,麦蒂并不想带着苍凉的美感离开:“我爱NBA。但老实说是时候结束一切了。”对于高度职业化的NBA来说,面对电视镜头说出的再见,颇像是次老兵的诀别。
作为NBA96、97黄金年代的翘楚,麦蒂的离开则更有时代记忆的感叹。被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巨星杜兰特送上一句“谢谢你,你是我偶像”的临走祝福,也算是麦蒂英雄故事中最后的注脚。当乔丹也要收起飞翔的翅膀,我们也无需为麦蒂的离开遣怀几许。他和NBA的往事干杯,则更像是和CBA故事的开始。对于这点,谁又否认不是种期待呢?(谢伟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