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日前举行的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上,习近平总书记就反腐败发表重要讲话。笔者认为,不管是对官员、执政党还是中华民族,当下习近平总书记主导的反腐都属于灵魂救赎行动,其意义早就超出反腐本身。
历代中国官场得“官场病”的人不少。这个“官场病”是由官本位文化扭曲和异化权力而来,即把当官的价值推到至高无上。这让为官者获得阶段性的肤浅的荣耀和快乐,同时伴生精神重负和心理痛苦,因为升官的压力如影随形。更为可怕的是,当官本身成为价值和目的后,便不会有人通过服务社会实现价值,同时派生官场角逐愈演愈烈,无所不用其极。到这时,那些官员的独立人格逐步丧失,没有了独立人格,精神境界每况愈下,道德底线一再突破。这就是中国官场从来都有腐败发生的重要原因。
面对“大老虎”周永康、徐才厚,很多人对他们贪欲无度表示不理解——要那么多钱干什么?这样的疑问其实是对人性与权力的不理解。掌握公权力者通常会追求权力效用最大化,当其价值系统紊乱,制度出现漏洞,人性与权力中的恶就会膨胀,卖官买官就会成为潜规则,这时的官场必然会出现腐败堕落。
原本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宗旨与革命性,在一定阶段或状态下解决了封建社会延续下来的痼疾,但由于政治优势转化为制度优势的方法途径仍在探究中,尚未建立起新型的现代政治文明基础上的政治伦理规则,结果政治生态和社会生态发生变化后,软肋可能暴露出来。比如利益分配权力过度向官员倾斜,职务上升到一定程度,几乎拥有不受监督的权力。因此极大地激发了人们的官欲和贪欲。
“官场病”影响着官员群体,也影响着社会大众。因为官风影响民风,特别是我国的制度特点是资源高度集中于政府,当官员掌握着巨大的资源分配权力后,官场的规则和病灶就传染到民众之中。比如,一些人痛恨权力腐败,必源自公平正义,而是因为利益分配失衡。很多人更希望自己或自己的亲人有机会攫取权力,以享受权力带来的快乐。
正是上述问题让我们更深刻理解,反腐对官员、执政党乃至中华民族的重要意义。只有反腐才能消除腐败土壤,改变官场生态和官员的价值追求。当官不再是一切,权力不能过度张扬,更不能滥用,这时的价值观念也就发生改变。
当“权力成为一种负担”的时候,当官就是一种社会或职业分工。当人们都看淡当官,官员因此解脱,社会大众也因此解脱,灵魂得到救赎。我们必须帮助官员解脱,否则,山西省高平市落马市长杨晓波的忏悔就永远存在官员群体——“好多跟我一样的人,现在在外头虽然没‘进来’,但他心里的那种折磨,我能想像的到”。可以断言,当新风尚形成,就是中华民族价值观念、人文品质更新之日,也是中华民族腾飞之日。(公方彬 国防大学教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