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核心提示]说到底,听真话是讲真话的归宿。真话讲出来不被待见,必然打击讲真话的积极性,并丧失讲真话的价值。

　　9月15日,中国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张维迎在2011夏季达沃斯论坛上表示,中国几十年的教育都是失败的。这个失败在于,教育在培养人时没有注意培养人的自主创造性,没有注意培养人的道德。“如果所有的学校取消了,中国人的知识会大大降低,但中国人的道德水平会大大提升。因为我们从小学开始,每一步走过来,都培养大家在说假话,这实际上影响到我们的国民素质。”(9月17日新浪网)

　　取消所有学校,中国人的知识会大大降低,这话我信;但中国人的道德水平会大大提升,这话恐怕未必,知识的取得往往对一个人的道德意识、道德觉悟也有正面的促进作用。但不管怎样,张维迎所说的教育之失败,都值得我们反思。例如为什么我们从小学开始,每一步走过来,都培养大家在说假话,而不是培养大家讲真话?

　　今年4月,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中南海向新聘任的8位国务院参事和5位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颁发聘书时曾指出,“贤路当广而不当狭,言路当开而不当塞。我们鼓励讲真话,讲真话就要有听真话的条件。要创造条件让人民讲真话,让参事、馆员讲真话,在国家科学民主决策中发挥重要作用。”与温总理一样,我们都无不希望学校培养学生敢于讲真话,讲真话既是获取社会成员相互信任的基础,也是做人的一个基本原则。舍此,我们的教育当然是失败的。

　　但事实上,教育好学生们讲真话并非易事。就连张维庆本人也曾说过,“我当高官20年,觉得讲真话越来越难”。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“讲真话难”是整个社会和公众不得不面对的问题,学校培养学生讲假话不过是这个社会问题的一个侧影。这也提醒我们,在教育极易功利化、政治化的时下,要让其回归本位,摒弃培养学生讲假话的教育套路,就必须从社会大环境去着手。

　　毋庸置疑,讲真话还需要有听真话的条件,真话讲出来却听不进,再多的真话也等于废话。正因如此,真话讲出来,固然需言说者具备讲真话的资格、品质、勇气,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总要有一批刚直不阿、敢于直言的人”,但要在全社会酝酿出讲真话的良好氛围,又不能全依赖于言说者自身的真话意识,更需要于制度上保护和重视讲真话者,既不能让讲真话者因讲真话而受到伤害,也不能让讲假话者钻空子。

　　说到底,听真话是讲真话的归宿。真话讲出来不被待见,必然打击讲真话的积极性,并丧失讲真话的价值。良好的听真话环境,至少需要两个条件,一是虚假的话语泡沫具有侵略性,需要倾听者对假话有相应的鉴别能力和免疫能力;二是面对真话,需要倾听者有重视真话的气量,肯定真话的作用。

　　总之,“贤路当广而不当狭,言路当开而不当塞”是常识,此常识的认同和应用,与真话拥有顺畅的通道,紧密相关。正确认识讲真话与听真话的相互作用,让真话受到制度化保护,远离制度化排斥,无疑是解决讲真话难问题的核心所在。至此,可以想象,当我们在整个社会酿造出真话有人讲有人听的良好氛围时,学校也难脱其中,“失败的教育”必将在潜移默化中被扭转、根治。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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