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明辉
香港媒体报道,法定机构香港平等机会委员会(平机会)宣布,将就歧视条例检讨展开3个月公众咨询,内容包括建议扩大保障范围,为新移民及内地游客提供较理想的法律保护。日后,向内地新移民员工给予较低工资、店铺只向内地旅客提供折扣、团体骂内地人做“蝗虫”或内地人骂港人“英国狗”等,均可能涉种族歧视。(东方早报7月10日)
最近,一条“内地人香港地铁进食引发骂战”的视频,把香港人骂内地人“蝗虫”、内地人骂香港人“英国狗”的骂战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。陆港市民互骂,让两地人感情都很受伤。而这样的情感对立和冲突似乎还无休无止。亦因此,香港采取实质的“禁蝗立法”行动,把此类很伤香港和内地人的言论、说辞上升到种族歧视的高度加以禁止值得肯定。
但客观而言,类似的“一条内地人香港地铁进食视频”、“一泡童子尿”就能引发香港与内地人的激烈争执,进而有伤原本的陆港一家亲和气,显然不仅是因为两地言语上没有规范、进而言语恶毒不当引发争执的浅层原因这么简单。也就是说,仅靠“禁蝗立法”是不能有效解消融目前陆港两地民众“情绪对立”的。
两地民众一定程度上的“情感对立”甚至“骂战”,源于文明程度不同而引发的守法守规守德意识不同。诸如大声喧哗、随地吐痰、地铁进食、小孩当街小便等,内地可能司空见惯,而且在内地人的思维意识里,这只是小节问题而无关遵纪法律等所谓的大问题。但在相对文明程度高的香港人看来,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,甚至无法原谅的“大事件”。
一些香港人把现实的生活压力不理性归咎于内地人。一方面,近年来内地访港游客的不断增加和消费,虽然为香港的旅游业、零售业、餐饮业以及地产业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,但同时也为香港城市容量带来了严重的透支负荷,一些日常用品的价格亦水涨船高,加重了本地百姓的生活压力。
由于香港与内地发展程度不同,香港的食品质量、社会保障、商品价格等很多方面优于内地,导致出现的内地人到香港抢产房、夺奶粉、挤学校、……这不可避免的影响到香港人的正常生活。生活中各个方面都受到冲击的港人,对内地人的不满自然渐渐提升。
此外,还有一些极端本土势力将香港出现的一些问题归咎于内地。近年来,香港的两极化有所发展,基尼系数提高。此外,香港现存的很多问题中,地产霸权、通胀和阶层对立等都在威胁着新一代年轻人。一些年轻人感觉未来变得黯淡,变得敏感易怒,把眼前的困惑粗暴地简单化。
造成香港市民与内地人“情感对立”的原因还有很多。比如,虽然内地客来港消费,带动旅游、零售等行业,创造就业机会,但个别港人更关注负面景象,商铺租金上涨,处处只有药房、金铺,人多拥挤抢奶粉等引发诸多不满等等。如此众多的原因,有道德的、法律的、经济的、政治的、历史的、现实的、国内的、国外的、香港的、内地的等诸多方面和维度。
香港政府出面立法禁止陆港民众相互谩骂,尽管不是治本之策,但从法律层面迈出了缓解两地民众矛盾、化解“情感对立”的第一步。要想理解对方,必须先停止对骂。相信,有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,治标之后就是治本。这个举措值得肯定,未来也值得预期。(余明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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