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《华商报》报道,11月10日下午,齐鲁工业大学长清校区女生宿舍突然起火。发现火情后,身处宿舍的学生们赶忙准备从建筑物内撤离,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在宿舍楼的出口,一道平时用于人脸识别的闸机,竟然成了阻碍学生迅速撤离的“拦路虎”。
据现场学生透露,当时,面对闸机,每个学生都要“刷脸”通过认证,方能走出宿舍。但在火灾发生时,大量学生需要在短时间内集中疏散,“人人刷脸”的规则必然造成人员拥堵。事发后,许多学生纷纷吐槽此事。有人表示“下楼感觉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了,死闸机全堵那儿了”。对此,校方警务室工作人员的回应是:“刷脸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安全系统,因为当时人太多了,肯定得刷脸,要不怎么保证学生的安全?”
因为“人太多”,所以“肯定得刷脸”,如此才能“保证学生的安全”——从逻辑和常识出发,这名工作人员的说法,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言。也正因如此,舆论场上涌现出大量批评当事学校对学生疏散工作处理不当的声音。万幸的是,由于火灾规模不大,并未造成师生人员伤亡。但即便如此,学生在撤离时被闸机“堵”在宿舍门口的场景,以及某些工作人员理直气壮、不知反思的态度,还是难免令人为事发学校的安全水平捏上一把汗。
从结果上看,火灾很快被扑灭,“刷脸”的阻碍似乎并未造成实际影响。然而,安全工作容不得半点侥幸,水火无情,谁也无法预料一场突发火灾后续会如何发展,万一其烈度再高一些,后果不堪设想。学生宿舍属于人员密集场所,哪怕是再小的火灾苗头,都必须及时启动疏散,才能有效保障学生的生命安全。而对疏散工作而言,保证建筑出口通行顺畅是最基本的要求。在这种紧急情况下,不论有多少其他方面的考虑,宿舍管理者都没有任何理由对急于逃离火场的人横加阻拦。
面对这起事件,人们自然要问:火灾发生时,宿舍出口的人脸识别闸机为何没有及时停止运作、放人自由通行?这个问题的答案无非是两种,要么是管理人员忙中出错,没有顾上关闭闸机的限制,要么是管理人员明知火灾紧急,依然要求学生“刷脸”。起初,许多在网上发帖的学生都怀疑是前一种情况,质疑宿管人员擅离职守,然而,该校警务室工作人员的回复,似乎又给后一种情况提供了佐证。
应当指出的是:不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,这种在火灾发生时给疏散“添堵”的做法都绝不可取。不管是在学生宿舍,还是在其他人员密集场所,一旦发生事故,应急管理工作都必须把人员生命安全置于首位。
在上述事件中,如果学生“刷脸”才能出门的情况是工作疏忽的结果,校方还应认真展开检讨、加强员工培训、切实改进消防应急流程;倘若校方真心觉得火灾发生时让学生“刷脸”没错,则更应从根子上反思,其治校理念是否出了某些问题。
不可否认,学校在宿舍引进人脸识别设备,的确有利于在平时保障宿舍人员安全。这既可以阻止无关人士擅自出入宿舍,也能令学校对学生的进出情况有所掌握。然而,在紧急状态下,事情的轻重缓急与平时有很大差别。发生火灾时,尽可能让救火者以外的所有人远离火场才是最大的安全。这时,如果把人员混杂等次要问题摆在疏散效率之上,无异于舍本逐末。
就此而言,此事教训十分深刻,它提醒学校的管理者,在校园安全保障工作中,必须对紧急状态有充分考虑,作出全面的安全预案。(杨鑫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