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传涛
12月1日8点40分,张艺谋首次正面回应“超生”事件:与妻子陈婷的确育有两子一女,愿意接受调查,并依照国家规定接受相应处罚。这份回应通过艺谋工作室发出。在回应中,张艺谋称,自己与妻子陈婷的确育有两子一女,愿意接受无锡市滨湖区计生局的调查,全力配合政府部门的调查,并依照国家规定接受相应处罚。“由此造成的不良影响,在此向公众致以诚挚的歉意。”(12月2日《新京报》)
“寻人启示”找到人,能给人带来莫大的欣喜。虽然张艺谋这个迟来的回应,基本已经突破了公众的底线,但是,迟来的回应也是回应,张艺谋这样做也是其作为名人履行社会责任的体现。而且,从张艺谋的回应内容来看,其承认错误的态度也算诚恳,再对比“经常性多生”的各路明星,以及那些为多生孩子选择去香港或美国分娩或干脆移民的明星,公众也可以适度宽容一下——张艺谋公开回应之后,计生部门已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演。
宽容张艺谋其人,不等于宽容相关地方职能部门的“选择性失明”。笔者以为,整个张艺谋超生事件的曝光过程中,我们要分清楚哪些是八卦的新闻,哪些又是事关社会公平;哪些人应该适度宽容,哪些问题必须要一追到底。只有搞清楚了这一点,整个社会才能通过名人的违法事件变得更加公平。
哪些是八卦新闻?张艺谋在他的回应中,用半数文字斥责别有用心之人通过非法手段,跟踪偷拍自己的未成年子女,曝光其家人隐私等行为,言外之意是在说张艺谋被人下了套,之所以能卷入这样一场风波,完全是有人操纵的结果。对此,在事实没有搞清楚之前,我们也不好说什么。但是,这些所有,在笔者看来,都属于娱乐圈里的纷纷扰扰,即是属于八卦成分。究竟是不是有人故意曝光,这人到底是谁,也不过是娱乐新闻里的家长里短。
站在社会公平角度讲,张艺谋在回应之后,已经“跳出了圈外”。我们身边存在超生现象的家庭不在少数,但能不能被计生部门处罚、被罚多少,则似乎拥有不同的答案。张艺谋超生也好,不超生也罢,他如果能缴纳得起社会抚养金,就是一种“合法自由”——虽然一手收社会抚养费一手发准生证的现象,特别像权力寻租,但这就是制度,制度面前就应该人人平等。就像一个贪官在自己承认了所有罪行之后,我们应该把目光转向反腐体制,而对于当事人本人,则不应该再进行道德上的审判。
下面,我们把目光投向主角——无锡市滨湖区计生局,这个部门需要回答的问题有许多:张艺谋的社会抚养费如何缴纳?该缴纳多少?除此之外,还应该解释清楚以下这个问题:有媒体报道称,张艺谋的几个孩子都在北京上贵族学校,张艺谋的后两个孩子,在没有缴纳社会抚养金的前提下,是不是完成了落户?众所周知,“超生人口无条件落户”政策是2010年才开始实施的,在此之前,“缴纳社会抚养费”是超生人口落户的必要条件。我的问题是,这几个孩子的户口在哪里,在没有接受国家规定的相应处罚之前,他们的户口是如何落下的?是谁开的绿灯?
让八卦的归八卦,让公平的归公平。细细剥离,公众关注张艺谋超生事件,其实并非是想黑老谋子,而是想借助于这样一件事引出严肃的社会公平命题:公共权力是不是对待名人,存在“选择性失明”现象?名人的人名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特权的载体或是特权的象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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