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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清时的“章程”缘何待字闺中

周明华

发稿时间:2014-09-15 08:32:00 来源: 中国青年网

  政府官员送花、教师送影集、学生送T恤——在教师节,即将离开南科大的朱清时,得到各方高度评价。9月10日,南科大举行隆重的2014年招生工作总结表彰会、教师节庆祝会暨朱清时校长欢送会。当月1日,创校校长朱清时五年任期已满,他在最后一次开学典礼致辞后向师生、家长们三鞠躬。因新校长始终未到位,目前朱仍留守南科大。(9月14日《南方都市报》) 

  任何改革均牵涉利益的重构,均会伴之而生阵阵痛感。被网友称为“南科一梦”的朱清时,以自己的改革韧劲与信心,足足坚持了五年之久。在这五年的改革征途上,他有欣慰也有遗憾。欣慰的是,不管是政府官员还是教职员工,以及他辛勤引导和培育的学生,均在这个教师节,用普通而温暖的方式,表达了他们对一个68岁的老教师的浓浓敬意;而遗憾的,是南科大的章程至今仍然没有出来。

  要我说,朱清时此时感受到的欣慰,多半还是一种中国式礼节,较之于高教改革的漫漫征程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他的最大遗憾,恰恰说明了,改革正在或还将面临着各种阻力和压力。众所周知,一所大学要有大学精神,必须要有与大学自身发展相匹配的独具的章程。如果南科大有这样的章程,势必倒逼大学精神加快铸就的步伐。因为大学就必须按章治校,而非我们习以为常并无可奈何的依行政要求治校。

  所以说,与其说是朱清时“行百里者半九十”,到不如说是已经生产出的章程倒在黎明前的黑夜。我们不禁要问,谁将朱清时最寄予希望的章程待字闺中?不难设想,不外乎还是那股行政之力,压迫着一个老人无法作一个圆满的总结。这一点不奇怪,改革者永远比不愿改革的人着急,后者总会搬出各种结实的理由来说服前者。别说章程,就是当年朱清时在筹办南科大时,在社会各界纷纷给予正面评价的气氛中,仍然长达三年未获得招生资格审批。 

  当然,新事物总会遇到冲突,这反而会成为推进改革的一种最大动力。但我们尤需明白,大学尽早去“行政化”,走现代大学发展之路,虽已成共识,不过囿于这项工作包含了“内外”两方面的含义,一直推进迟缓。其一是,学校内部自醒式去除管理过程中的行政化,让管理者成为真正的为教师服务的工作员;二是政府部门对大学的行政化管理模式。一纵一横,附着其身的“官味”须一同荡涤。 

  目前来看,横向的去行政化远比纵向的去行政化难。朱清时之前曾公开讲过一个他的遭遇,一次校区楼验收时有人报告,教学楼楼顶漏水,他吩咐明天找人来修。这么小事,最后却拖了一个多月还没动静。下属称,按深圳市的规章制度,这件事先得找人评估,评估之后招标,中标之后订合同,报深圳市财委申请经费。这套体系将大学带进诸多“想不到”的窘境。甚至,他连买一台电脑都需走两个多月程序。 

  所以,要使朱清时孕育五年的章程面世,需要从剥离横向的去行政化阻力入手。而今看来,在这条高教改革的路上,五年过后,仍是朱清时一个人的经典和呐喊。当前,亟待更多的“朱清时”及时站出来,接过他手中的章程;期待有更多的“南科大”拍着胸脯站出来先行先试。如此,中国大学才有更令人期待的明天,钱学森所问的“大师之缺”才会有补缺之时。一所所大学独具的适合自身发展的章程才会接踵而至。(周明华)

责任编辑:贾元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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